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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佝偻,踽踽独行,雨依旧淅淅沥沥,飘飘洒洒,落在地上,落在过路人的皮鞋上,落在你姗姗走远时泥泞的脚印中。长裤塞进厚重的雨鞋里,裤子上爬满了湿湿的泥点,谈吐之中听到的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满满的心酸,也许,对他来说——再多的描述也不及感同身受,再多的安慰也比不上回到过去。
他,如今已经是七十二岁的白发老人,他不懂为何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带大的儿女只会欺负他,惹他生气。他看不到,感受不到作为一个古稀老人应该享有的天伦之乐。他从未停下过自己奔波的脚步,也从未安安静静的看会儿电视,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打草,喂兔子,喂鸡,犁地,浇地,施肥......而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生活负责,他有着常人意想不到的坚强与独立。如此说,或许更应该归咎于一种无奈,还是他早已经看透了所有在亲情之中的现实。无论是妻子还是儿女,能够依赖的只有自己。在他看来,生养孩子,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善待妻子,是他作为丈夫的义务。他用自己的一切在对他们好,只因为一个人本性的善良和包容。
我看过很多次的送别,然而一切都是善意的离去,因为梦想,因为生活,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她却因为钱一系列东西反复的离开他,他没有责怪。她回来,他依旧善待于她;她离开,开他帮她买好车票,亲自送她到车站。我们都说她傻,而他只是笑笑:“随她去吧。”
我时常在想,这世界果真有它极其残酷的一面,为何让许多不适合的人相遇,而缘分也来瞎起哄,看似美妙,实则残酷,我们没有权利去选择多余的人生。或许,有的人的人生中就只有这一种错误的安排,也注定了人到暮年的哀伤。如果大家可以正视并且尊重这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减少一丝丝可能?而唯一可以肯定无误的是:无论岁月渐行渐远,无论光阴怎样慢慢变老,有些东西,比如人善良的本色只会历久弥坚,犹如往昔初见般,就像恒星般的承诺一样源远流长。
她走了,坐上离别的火车,身后的亲戚骂声片片,因为她始终辜负了一颗深情的夕阳心。我不懂为什么好好的生活不珍惜,偏偏离开对你最好的人。或许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没有这个年老的老头的空间,她只爱自己,为自己考虑,也许相伴走过的几十年,如烟消散,记忆碎片随风落幕。他的包容和体贴是她骄纵自私的资本。或许有一天他会明白一切的虚假,或许,他永远也不想懂,只想活在旧时光中看着岁月渐行渐远......
而她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生了病,很严重的病,此时的人,包括他,已经不相信了,因为经历过无数的谎言与欺骗,而他只是对她的子女撂下一句话:把她送回来,我养着。”我不懂,人世间的感情,孰真孰假?孰是孰非?不过,很多人千辛万苦来人世走一遭,为的只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他来找我父亲帮忙,恰巧碰上父亲出差,和母亲闲聊几句,拖着疲惫的身子,沉重的雨鞋出门去,我从窗子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深感,活着,是一种修行,修好修差关键在于那颗宁静善良的心。“人生”是永远的课程,是一种即使人走上黄泉路也依旧在修的课程。他踱步离开,满头的白发让人心里格外冰冷,比这冷雨还要冷人心,深入骨髓,麻木了我直直站立的身子。我掀起门上垂下的帘子,清楚的看着这乐观的老人离开,他说:“我还要回家喂兔子,喂鸡......锅上还熬着玉米粥......”
没有如花生油般阳光的下午,潮湿的地面,阴冷的天空,无处安放的孤独......最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无法选择的除了人生还有别人固执的执念。
你慢慢地走,慢慢地走,路湿,他身边没有搀扶的人......
落笔间,雨又下了,多希望有人可以给你撑一把伞,你慢慢走,路泥泞着,而家永远等你......
[本文来源:由《星空写作网》整理首发 - http://www.xkxzw.com/webHtml/20150901173223.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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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木烟夏 | 【1】楼 (2015-09-02 17:21:41): |
好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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