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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人,倾其一生只为寻找一个答案。周遭之人的劝告,他无动于衷,只因为心中的一个信念,自认为的,所谓的初衷。有人说:“对于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我不否认这理直气壮的原因,但作为旁观者,所看到的,是另外一种答案,或许,那就是真实的事实。
经历一些事情,的确会让人成长,去看清楚你未曾领悟的事实,或不愿认清的事实。但同时也会扰乱我们的判断和认知能力,思想变复杂后,看事情就不那么纯粹了,但该懂的,终究会懂,不管你愿不愿意,事实会让你懂。
也许,七十二岁的老人依然执着于自己的黄昏恋,已成常事,未有惊讶。但这过程中,不知不觉他失去了很多的陪伴和体贴。他的第二个妻子是她。他和她相依相伴近三十年,三十年,虽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但也是坎坷难行的路。虽有过不少的误解和曲折,但他尽着自己最大努力让她过得安心。尽管他的儿女阻挡他,误解他,甚至恨他,但为了她,他不为所动。依旧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或许,他从未怀疑过她的心,质疑过自己的选择。
在他七十岁时,她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大家心照不宣,她回家了,带着他家里可以带走的任何东西,甚至是床单,而且是早已经旧了的,用过的床单,她也带走了他的妹妹买给他的保健品。至今我都无法想象那一刻他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失望?灰心丧气?被骗了?绝望了?我无从得知,而他一直似不在乎似的隐瞒她的无情,向人们解释她什么也没有带走,是他自己收起来了。
她走后,没有人想到,包括他,她竟然还会回来。他的儿女怒气冲冲,任谁都不会平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没有考虑过,是根本没有想过一丝丝他在儿女面前的处境。只为了自己“瞻前顾后”,“思虑万千”。她回来了,大家还是心照不宣,为了他的钱。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想懂,他只想糊糊涂涂的和她走完生命里最后剩下的时光,平平静静的,平平淡淡的,仅此而已。老人的愿望很简单,很纯粹,同时很奢侈,她没有那么简单,她只想用尽一切方法拿走他剩下的钱。一切大家都心照不宣,无言的守着这个尽人皆知的秘密,只因为他包容她,接纳她,相信她。
该发生的事总会如期而至,终于她的儿女按耐不住,接她回了东北老家,而他无私地让她走,只因为他尊重她的选择,他花钱帮她和她的儿女买好回程的车票,送她上车。我没有见到那样的画面。或许他什么也没有对她说,也许就只是简单短短的“再见,安好”。我也不知道他最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时会不会有恨,但我心中明了的是:他会一如既往的接受她,只要她回来。
而今,她的儿女又制造了一场骗局,骗他说她昏迷了,意思很明确:要钱。开始他很忧心,每天都来我家想征询我父亲的意见,不巧的是父亲早已出差。直到她的儿女露出端倪,他寒心的讲了一句话:“真没有良心哪。”我的心很凉很冷,像刺钻入心脏,扎进骨头里的寒。也许,这就是对事实的领悟,对几十年沧桑的最后感觉。
即使有的人变了,离开了,不再来了。即使好多事,过去了,忘记了,又想起了—但至少你懂得了什么是什么。
[本文来源:由《星空写作网》整理首发 - http://www.xkxzw.com/webHtml/20150908185549.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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