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的最后一天假,我赖在家里不肯去火车站。每当母亲催我该走了,我总是推脱着:“不着急,再等等。”
最终,还是母亲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拉着我,把我赶出了家门。
于是我只能坐出租车来到了火车站,付钱下车,拎着我的行李过了安检,来到了检票口人群的最后端,站在那里的我无聊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他们有的坐在几个超大号的包裹上抽着烟闲聊,有的在低头玩着手机与世无争,有的红了眼眶,但为了避免尴尬却不得不四处乱看,希望风可以吹干眼泪。
总之,我就是在这种极度无聊甚至是有点悲伤的环境下一秒一秒的熬过去,直到检票上车。
要坐这趟列车走的人很多,每节车厢的门口都排满了人,车门一开,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往车厢内挤去。此时,绅士的名头没有了,淑女的身份不要了,拿着大包裹的人尽力将包裹扔进车内,扶着老人的人在和列车员商量能否行个方便。
我也加入了这拥挤的大军,左挤一下,右挤一下,不断地走着小寸步挤入车厢内。之后,跟在人的后面排着队向前走,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行李,然后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还在为上车而拥挤的人们,等着开车。
“哥们,麻烦一下,能不能把腿稍微收一下。”
我感觉这话似乎是对我说的,于是我转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人拎着大大的音箱带着和善的微笑在看着我。
“我这音箱放不上去,只能放在下面了,麻烦你了哥们。”中年人果然是对我说话。
我收回伸出去的腿,也微笑着对他说:“没事。”
他将音箱推到桌子下,之后就开始来来回回地调整位置,以便既不妨碍我,也损坏不到他的音箱。所以直到列车都离站了他才坐下。
我对他的这种行为感到很是惊异。在这么拥挤的列车上,人人都尽力在调整着自己位置来使自己更舒服些,很少有人向他这样顾及别人。
所以当他坐好后我不由得仔细地打量着他:他有一头略泛白的短发,略黑的面庞,消瘦的身材。身上的衣服虽然朴素,但还干净整洁。
于是我好奇地问:“哥们,你是做什么的?”
“卖唱的。”他答道。
“一定很苦吧?”我问。
“嗯,一天累死累活的,风雨不误,挣不了几个钱不说,还要被人瞧不起。”他一脸苦涩。
“你是哪的人啊,听你口音好像不像是东北的?”看到他的苦涩我有点后悔这个话题了,于是我开始转移话题。
“是江苏那面的,北漂过来的,十多年了。为了生活十多年都没回过家了,还把老母亲也接过来受罪了。”他转头望向窗外,可我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成家了吗?”
“没有,结不起婚。像我这样没钱的,有谁愿意和我四处跑也没个安稳地方过日子。”
“怎么不换一份工作呢,比如去工地打打零工,挣得应该能比你现在多点。”
“我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我也不想卖唱。唉,都是为了生活啊。”
我认为我不应该再问了,因为坐在他身边的老人已经红了眼,在低着头擦着眼泪。
这是我的罪过。他们这样的人神经是脆弱的,即便像风一样轻轻地拂过他们的敏感地带,他们也会有剧烈的反应。
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他们散落在全国各地,每一个人都一定有许多心酸的往事。但我们没必要去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甚至是人生态度。只是需要给他们一点尊重、关怀和认可。
不去追问他们的苦痛就是对他们的尊重;路过时留下一些零钱就是对他们的关怀;围观时面带微笑地去认真倾听就是对他们的认可。
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既然有些人为了生活已经很艰辛了,那我们这些生活的还顺心的人就请不要去打击他们生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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