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
每当我思念母亲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水车;
童年,在小溪边,在每一个春夏秋冬,古老的水车总是伴随着浪花的冲击,伴着咯噔咯噔的响声,不停的旋转。一根根的竹子(或稻草)在我母亲的手中变成了竹绒,变成了纸浆,变成了一沓沓火纸,变成了山里人的希望……
我的家乡有一条永不干涸的小溪。聪明的父老乡亲利用小溪水的自然落差,建起了火纸厂。一个纸厂就有一架水车。火纸厂生产的火纸远销宜昌及周边地市,带回来的是乡亲们致富的财源。在“以粮为纲”的年代,一个村有几个纸厂是很难得的。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水车那“翻翻联联衔尾鸦,荤荤确确蜕蜕骨蛇”的形态和它那不知疲倦永不歇息的精神;
我的母亲就是摁火纸的高手。一沓沓湿绒绒的土纸墩经过我母亲灵巧的双手就会变成一张张火纸。经过翻晒,整理等工序后,就成为可以出售的商品。
光阴似箭,岁月如歌。
随着人类的进步,火纸早已被清洁、无毒的卫生纸所取代,昔日的水车已风光不再。它留给后人的也许只有些许的惆怅和茫然。
田塍
难忘家乡的田塍。每当我走进那铺满金灿灿的田海时,那纵横交错弯弯曲曲的田塍上,曾火火打开我多少童年的脚印,曾匆匆忙忙洒下我多少青春的汗水……
春天,沿着田塍采蒲公英——我寂寞的童年不再寂寞;夏夜,站在田塍上捉萤火虫儿——我暗淡的童年不再暗淡;深秋,沿着田塍拾稻穗——饥饿的童年不再饥饿;隆冬,沿着田塍割茅草——寒冷的童年不再寒冷。
在没有化肥农药的年代,在炎热的夏天,我们三五成群,打着火把,用自制的针扎捕鱼工具,站在田塍上捉鳝鱼,捉泥鳅,好不惬意。
流年似水,物换星移。
当我憧憬未来背着书包,走过童年,走过田塍,走过乡村,走过山外的世界之后,才蓦然发现:人世间的路纵有千万条,还是故乡的田塍更平坦……
蓑衣
蓑衣是农民在五六十年代必备的劳动生产工具。家乡的蓑衣总让人“耿耿于怀”。
那用厚厚的棕丝密密麻麻编制而成的防雨工具,那散发着泥土清香和稻菽的蓑衣,那饱吸了四季雨水和祖父们汗水的蓑衣,那缀满了父老乡亲辛酸和梦想的蓑衣,那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坦荡的蓑衣,带给我童年岁月多少温暖和辛楚。它令我厌烦,令我好奇,令我安逸,更令我依恋。
尽管蓑衣又重又厚,尽管炎热的夏天穿着它会汗流夹背,但父老乡亲们出工时,总忘不了它,因为它不仅可以防雨,还可以把蓑衣铺在地上,就地小憩,可谓一举两得。
依稀记得我三四岁的时候,我要睡觉可母亲在做活时,母亲就用蓑衣当床,让我睡在上面,感觉如同棉床一般舒坦。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雨衣替代品的出现,又厚又重的蓑衣早已退出历史舞台。
如今,跋涉在风雨如晦的旅途上,童年的蓑衣啊——你在哪里?
碾子
每当吃到香喷喷的米饭时,每当用到清澈明亮的菜油时,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家乡的碾子。
碾子由圆柱形的碾砣和托住碾砣的碾盘组成。是用来轧碎谷物或去掉谷物皮壳、碾压菜籽、花生、芝麻等的加工工具。碾砣和碾盘全部用耐磨的花岗岩经过精心打造而成。在没有电的时代,牛马是带动碾子的重要动力。在我的家乡,当然也有利用水的冲击力带动碾子的。
那直经不过五米的碾子,增添了我多少童年的乐趣。在我的孩童时代,正好居住在这个加工厂的隔壁,调皮的我,便会经常扒在碾子的支架上悠哉乐哉的随着碾子的转动而享受其中的乐趣,像是坐轿子,又似坐马车,其乐融融,至今难以忘怀。
历史因进步而改变。时代因进步而不断前进!
随着加工业的不断发展,碾子早已退出历史舞台,失去了它昔日的风采,取代碾子的是全自动的机械化粉碎机。碾子的作用已从过去轧碎谷物的工具变成供后人观赏的文物,变成了进行传统教育的见证。
碾子,你的隐退是历史进步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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